第25节(1 / 2)

他连忙将自己的手放进她的手心,“阿婉别怕,兄长在这。”

她并未因他的安抚而平静下来,反而更加绝望痛苦:“兄长……你在哪啊……快来救阿婉……”

言喻之眸色一沉,心疼至极。

他差点忘了,她是被人推下水的。

他一直都有听说,后宅的姐妹们玩闹起来没个轻重,她被欺负已是家常便饭。过去她孤苦伶仃,无人替她出头,现在她在他跟前这些日子,竟还有人敢折腾她。

他从来不屑于管理后宅内务,如今看来,是他太过宽容大度。

他怜惜地替她擦干眼泪,“阿婉乖,不哭。”

娇小单薄的人儿渐渐平静下来,一双细白的手紧紧握住他的,似是在梦中听到了他的话,眉头舒展开来,不自觉地往他怀里贴。

他任由她依靠他,一下一下轻柔地抚摸她的如瀑青丝,耐心安抚了一个时辰,这才舍得将她放回去,重新掖好被角。

屋外依旧黑压压地跪了一片。

言喻之扫一眼,沉声问:“人呢?”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知道言喻之指的人是谁。

管家适时站出列:“爷是问六姑娘吗?她在太太那,这个点,应该已经睡下了。”

言喻之冷笑一声,眼里蕴了怒意,“去,把她绑过来。”

另一边。

言夫人的院子已经熄了灯火,言瑛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言夫人还不知道言瑛将人推下水的事,翻过身问:“你怎么了,吵着要和娘亲睡,沾了床却又不睡。”

言瑛咽了咽。

过去她不是没少干过欺负言婉的事,上一次她失手将言婉推进水里,事后也没怎么样,不过是挨句训,装模作样地在娘面前向言婉陪个不是,事情也就过去了。

今夜在湖边遇到言婉,她见她手里拿着装萤火虫的罐子,便想去抢,虽然动作粗鲁了点,但是她绝对没有将言婉推进湖里的意思。

是言婉脚滑,自己跌了进去。

换平时,言瑛压根不会去想自己到底有没有推人的事,她嚣张跋扈惯了,压根不将府里的庶女放在眼里,更何况是言婉这样的外室之女。

言婉连族谱都没上,压根算不得言家人。

她欺负她,欺负就欺负了,反正没有人为她出头,有什么好担忧的。言瑛深呼吸一口气,不停地安慰自己,而后又钻进言夫人被窝里,问:“娘,兄长最近好像没有再见过四姐?”

言婉每次与言喻之见面,都是在夜里,并无外人知晓。是以在府里其他人的眼里,除了之前言喻之回府要见言婉的事,她和言喻之之后再无往来。

“怎么突然想起问你兄长了?”

言瑛吞吞吐吐,随便找了个借口:“娘上次不是说,等到兄长忘了四姐,就替我出口恶气的吗?”

言夫人将女儿抱在怀里,“要不是你提醒,我都快忘了,行,那就如你所愿,娘明天就让你四姐过来请安,她许久不曾到我屋里来,我正好借此罚她跪半个时辰。”

言瑛听言夫人这么一说,顿时高兴起来,将所有的顾虑都抛到九霄云外。她拽着言夫人的胳膊说:“娘,罚跪哪够,你还得让她搬出来太夫人的院子滚回她的那个小破屋。”

言夫人犹豫数秒。

言婉住进太夫人院子的事,她早有怨气,之所以一直没发话,就是在观望言喻之的态度。

如言瑛所言,他最近确实没有召过言婉。

言婉的好运,差不多已经到头了。

言夫人应下:“她住太夫人的院子,不合规矩,明天顺便提点她几句,她应该会知趣的。”

母女俩刚说完体己话,前头大丫鬟匆匆忙忙跑进屋,点了蜡烛灯到跟前,面色焦急:“太太,爷那边叫传六姑娘过去。”

言夫人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这个点,他叫阿瑛过去做什么?”

大丫鬟摇头:“不知道,管家亲自来请的人。”

言瑛大惊失色,下意识想到今晚言婉落水的事。兄长不是会因为言婉的事,所以让命人来请她的吧?

她扶着言夫人的胳膊,“娘,我不去,我要睡觉,有什么事,你让兄长和你说。”

言夫人虽然不满言喻之半夜三更派人来传话,但是也不得不将言瑛推出去,命人替她穿戴好,“你兄长传你,你怎可不去?在这府里,你忤逆谁都不能忤逆你的兄长。”

言瑛怎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她抱着侥幸的念头,求着言夫人陪她一起去。

言夫人自然应下。

等出了屋子,管家一见言瑛,便拿出粗绳来,作势就要上前绑人。

言瑛越发害怕,颤抖着往言夫人身后躲。言夫人护着女儿,大怒:“你这是什么意思?”

管家:“这是爷的意思。”

言夫人震惊。

言喻之从来不插手后宅的事,如今却大动干戈,竟让人来绑阿瑛。

他疯了不成!

待言夫人回过神,言瑛已被五花大绑。言瑛哭得跟个泪人似的,冲言夫人道:“娘亲,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