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别家厨子都忙碌在中午晚上,马冲昊的厨子则是早晨没得闲,反倒是午饭晚饭很简单。
这边茶刚沏好,马冲昊闭眼养神片刻,昨夜睡得太晚早晨终归有些精力不济,马冲昊记得自己三十几岁之前精神都是十足,办差办案几夜不睡也能顶得住,可现在顶不住了。
马冲昊一直很注意保养,他想得很明白,自己比赵进他们大二十几岁,眼下赵进他们还在蛰伏,远没到腾飞的时候,做大事十年二十年三十年都未必能见到结果,可千万别到时候自家老朽跟不上了,自己儿子虽说前途无忧,但只能跟着下一波走了。
脑海里想了很多,最后想到这次济宁的乱子如果能把根子挖出来,那肯定是大功一件,那李灿和何正都是担心的厉害,马冲昊表面上不说什么,实际上却觉得可笑,不怕有事,就怕无事。
赵进的手段韬略太过出色,结果赵字营势力范围内各处都是蓬勃繁荣,太平无事,这等局面大家固然做得轻松,可无事怎么能显出本事来,怎么能拿到功劳,在各处都太平无事的时候,谁显出做事的本事,谁就能比旁人更早上进。
马冲昊睁开眼睛,长吐了口气,此时茶水已经沏好,香气四溢,马冲昊先是闻了闻,然后端起准备开始这一天。
可茶杯刚端起,就听到外面有急促的脚步声,马冲昊放下了茶杯,然后从饭桌后站起,外面的消息来到,层层传递,门外会有通报,能听到脚步声响了,事情一定不会小。
脚步声来到门外,门外通传一声,却是昨日值夜的一位巡丁大队队正,进来之后脸上却不见什么焦急,只是有茫然和惊愕。
“团正,城内士子正在朝着州学那边聚集,城门处那边也有消息传过来,说城外有不少士子书生在外面等候,等待进城,属下不知道要发生什么,只觉得不合常情,所以前来禀报。”
赵字营在各处的眼线分布在各行各业,唯一的短板就是这士林之中,赵字营是武夫集团,天生被文士们瞧不起,而且赵字营推行的种种措施又和士人们有冲突,在赵字营的势力范围内,士人们的特权都被极大削弱。
在这样的情况下,文士们对赵字营敌视非常,也很难招揽到文士为赵字营做事,所以这士林对赵字营来说相对封闭。
不过这封闭对赵字营没太大妨碍,官府士绅豪强们都被压服低头,文士们的牢骚又算得了什么,可在这个时候就有妨碍了,如果是其他群体做这样的事情,肯定会提早一天几天就知道消息了。
听到那大队正的禀报,刚绕出桌边的马冲昊猛地向前走了步,动作幅度太大,将桌子上的茶碗碰翻落地,摔了个粉碎。
“这是..这是..书生们要聚众闹事,他们要先在学宫那边汇集,然后再聚众鼓噪..”马冲昊有些慌张的说道。
“来人,来人!”马冲昊自己念叨几句之后就冲着外面大喊出声,外面待命的传信巡丁响亮应答,一个个跑了进来。
“传信给城内云山行各处,传信给城内和咱们赵字营亲信的各处,传信给城外的船行和车行,让他们今日闭门歇业,小心戒备,不要被人冲进去打砸店铺,甚至趁乱杀伤。”
“传信给巡丁团各队,所有后备轮换取消,所有人全副武装待命,距离团部这边最近的两个大队立刻集合,让城内的暗哨眼线都动起来,任何不对的消息都要急报过来。”
“城内官府,城外官军,我们安排进入的内应现在就要联络,若有异动,宁可暴露,也要传信过来。”
“立刻传信给第一旅的二爷那边,说明济宁此时情况,让二爷那边和咱们快马传信,若是咱们断了,二爷那边要及时知晓。”
“请李灿李先生来我这边,让所有的骑马巡丁都来团部这边待命,今天谁要是松懈误事,那就是军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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