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托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世界是真实的,二百名勇士就这样没了,其中还包括勇猛的红甲,他们甚至连敌人的样子都没有看到,明人躲在车阵中连头都没有露。
这个仇一定要报,长期的征战使他仍然保持着清醒的头脑,明人所依仗的是坚固的车阵和火器,刚才进攻之所以失利是因为没能清除掉车阵前的拒马,火器的弱点是装填慢,只要全力冲上去敌人就没了还手之力。明人肯定在拒马之间拴了绳索等物,才会将前进的马匹拌倒,只要在前面的骑兵手持钢刀砍断绳索,敌人的拒马就失去了作用。
岳托拨出马刀擎在手中,催马走到了队伍的最前排,他周边的白甲勇士明白了他的意思,也都紧紧跟随在后边,整个后金的军队变得肃穆非常。全体骑兵跟在岳托的后边缓缓的向明人的车阵逼近,随着马速的增加喊杀声大起,没有人能在野战之中战胜大金的勇士。
岳托两侧的白甲勇士有意的加快了速度将他拦在了后边,然后压低了速度,全军超越了岳托向着明人的车阵冲去,明人的炮声又响起了,却不会阻止勇士的铁蹄,前面的骑士这次有了准备,抽出马刀向拒马之间的铁丝砍去,可铁丝却是一道道象死蛇一样瘫软在地上,马刀砍去毫不受力,而且拦在面前的还不是一道。有的士兵用拴有绳索的铁钩钩住了拒马想把它们拉开,拒马却被牢牢固定在地上,费了很大的力量将拒马拉动,拒马却带着铁丝在阵前翻滚,仍然拦着骑兵前进的道路,保安军的枪炮重点照顾着来清理障碍的后金士兵,一层层的士兵倒在了铁丝网上。付出大量的伤亡之后终于清理出了几条通道,后金士兵从通道向车阵冲去,狭窄的通道减缓了骑兵的速度,保安军将所有的枪弹集中到了通道之中,偏厢车内一个士兵负责射击。另有三个士兵负责将装好子弹的火枪送到他手上,将使用完的火枪接过来继续装弹,一切都按平时的训练机械的进行着,枪声不断的响着,装弹的士兵专心的装着子弹,甚至都没有人向偏厢车外进攻的后金士兵望一眼。
被护卫掩护在后边的岳托没有逃脱张楚四人小组观察手的眼睛,他大声的报送着方位,保安军的大帅张楚规规矩矩的听从着小兵命令转动着枪口的方向,锁定目标,随着张楚一声“放!”的声音四人扣动扳机,四颗巨大的铅弹向着岳托飞去。
岳托目睹了身前的一个白甲勇士被铅弹打中了面部,子弹穿过了他的大脑在脑后开出了一个拳头大的洞,鲜血和脑子从洞中飞溅出来。同时岳托坐骑的脖子上也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血洞,子弹的打穿了马脖子势头不减,撞在岳托的胸甲之上,巨大的惯性将岳托从马上掀了下来,幸亏旁边的卫士发现的快,冲过来弯腰将岳托从地上提起,催马向后跑去。
大口的鲜血从岳托的口中喷出,卫士将他放在地上半天才缓醒过来,低头看去,一个巨大的铅弹扁扁的镶嵌在了胸甲之上,卫士牵过备用马匹,岳托强忍着胸口的疼痛骑上了战马,看到战场上后金的骑兵还被阻挡在车阵之外,岳托知道大事不好,立即下令后退,想退下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真正撤出枪炮射程的后金士兵所剩无几,岳托只能命令撤军,可保安军却不依不饶,车阵打开了缺口,保安军的骑兵从缺口冲了出来,顺着被后金士兵拨开的铁丝网豁口冲出追击,岳托命令分兵断后,一队后金士兵调转马头向后冲去,他们坚信在马队的对冲中他们一定会取胜,保安军却不给他们接近的机会,拔出插在马鞍上的短火枪一阵乱打,将冲在前面的后金士兵打下马来。其他的后金士兵仍坚定的往前冲,接下来就应该是肉搏了,以前的明军也是这样,乒乒乓乓的放一阵火器然后上来肉搏,最后被英勇的后金士兵杀死,可保安军的骑兵却不这样想,又有两只短火枪被抽了出来,更近的距离,更强的杀伤力,有的保安军几乎是用火枪顶着后金士兵的胸口在发射。断后的士兵转眼被扫荡干净,保安军追着败退的后金骑兵猛打。
后金人的骑术发挥了作用,很快与保安军的骑兵拉开了距离,几十骑护着岳托向先前的扎营之地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