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兄弟相残(2 / 2)

瀚海皇图 海涵 2779 字 2天前

“真勇,把咱们的人集中起来,对着大门做一次逆袭,把剩余的兵力都集中上去,挤也要把成军挤出大门。”

“刚胜,去把伤员接过来,我们顺着排水道出去。”松本直二郎负手看者城下的火光,心中无限地绝望,却只能对他最信赖的人做如此的安排。

“怎么不回答,都聋了吗?”松本直二郎的愤怒像是一团松明一点就着。然而松本直二郎却只听见轻轻的嗤笑声。

松本直二郎转过身,看见真勇、刚胜都已倒在了地上,一名陌生的年轻女子就站在自己的身后。

“好一招金蝉脱壳。”女子穿着一身漆黑的紧身皮甲,眉宇间却透着一丝轻佻。

松本直二郎猛地拔出腰间的武士刀一记横扫,黑甲女子敏捷地向后一跃,用足尖轻轻点地,又直奔松本直二郎面门而来,松本直二郎左手扶住刀柄,双手发力,以右脚为轴,做了一记力大势沉的横切,封死了女子前进的路线。松本直二郎在这招“来复斩”上下过很大工夫。

然而女子根本没有被松本直二郎的刀势所阻,她飞鼠一般轻跃起来,精准地踩上来松本直二郎横切而来的刀身上,又借力跳上了松本直二郎身后的箭垛上。松本直二郎试图转身一刺,却感觉到一柄冰冷的黑色长剑贴到了自己的脖颈之上。

景德宫有一处高台,是高俪王室祭祀天地与封赏的地方,松本直二郎曾经不止一次幻想过自己走上类似的高台的场景,然而却未曾想过这样的场景来的时候,他竟然会如此的狼狈。

城里的杀喊声越来越弱,黎明也似乎将要到来。松本直二郎奋力的从两个按住他的士兵中抬起头,看见自己的父亲松本正成和日置义都已经站在了高台上。父亲依旧戴着象征权力的金冠倨傲地昂起头,帽子上的红色羽毛被风吹的微微晃动。日置义穿着鱼鳞甲的靠子闭着双眼在颂念着佛经。松本直二郎暗想昨天还梦想着戴上父亲的金冠,一觉醒来就要被砍头了,真是讽刺啊。

黑压压的成军突然间从中间分开,让出一条路来,他远远的看见一名黑甲武士提枪走了上来,成军在他的身后簇拥着,高呼着他的名字,好象叫什么成文武。待到近了才发现他左臂下还夹一个俘虏,正是松本直二郎的哥哥松本直一郎。松本直二郎刚一用力,身后的两名成军同时发力向下压,但松本直二郎却依然用力挺直了腰杆,这样他至少觉的比哥哥的感觉要好。

抓住松本直二郎的年轻女子三两步跳下了高台,对着一位白衣公子说道:“二哥,你让我捉的人我都捉到了,愿赌要服输哦。”

白衣公子苦笑了一声,把手中的一把金色鞘装的短剑递给了她,走上了高台。

他对着松本正成拱了拱手,说道:“松本将军身体安好,安东都护府副将孙海涵,见过松本将军。”

听到白衣公子报上名头,松本直二郎心里一动。

在征伐高俪之前,他和许许多多的东瀛将官一样,对于高俪国和邻近高俪国的大成帝国安东都护府的情况,也做过一番功课,如果他记得不错,这位孙海涵副将是安东都护府大都护孙千策的弟弟,那个叫她二哥的抓住自己的年轻女子,应该是孙千策的妹妹孙书瑶,从兄嫂学习武艺,很是能战,在亲卫军中任职。

根据丰田信雄相国大人部下忍军提供的情报,这位孙海涵似乎没有什么突出的才能,因而兄长孙千策贵为安东大都护、宣威将军、定远侯,兄嫂丁辉为卫将军、宁远侯,而他才只是一个小小的副将。

松本正成扭过头,不看面前的孙海涵,对着押着他的持枪武士喊道:“老夫今日陷于尔等之手,没什么好说的!要杀便杀吧,老夫是东瀛国的诸侯,绝不会摇尾乞怜!”

孙海涵又笑了笑,“将军说笑了,我兄长又何尝不是大成皇帝亲封的侯爵,将军忠烈之名,孙某早有耳闻,不过我兄长乃是奉了天子号令,平定四方,将军真的要逆天子令而行吗?”

松本正成狂笑起来:“真是可笑!大成皇帝管不到我们东瀛,我只奉相国大人之命!为我国天王陛下效忠!”

孙海涵忽然提高了声音:“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昔年武皇帝定下东瀛为不征之国,乃为保护生民起见,不欲兴海外之征,今日东瀛无故来犯,侵略大成属国,杀戮百姓,尔如今已成阶下之囚,却仍执迷不悟!尔当真想要让自己就此绝后吗?”

孙海涵厉声喝道,松本直二郎看到他这时象是完全变了一个人,松本正成听了他的话,不由得冷汗直流,待到他语毕,已然是满脸颓唐,如果没有旁人搀扶,很可能就倒在地上。

“要我背叛东瀛国投降……自然是不能的,老夫年迈,此次战败,已不能为国出力,若将军愿留我一门些许血脉,老夫自愿遁入空门,此生专侍苍天,有生之年不出室门一步,不发一言。”松本正成此时已经傲气全无,他一生就为了一个忠名,若要他背叛东瀛,叛国之罪也是满门抄斩,和这里儿子被杀绝后一样,都是他死也不能瞑目的事。

“松本将军,我留你一门血脉自然可以,可你又如何保证不发一言?人活于世,岂能不与他人言语?”孙海涵紧盯着松本正成,沉声道。

“老夫愿割舌为誓。”松本正成转头看了一眼两个儿子,长叹道。

高台四周点燃一圈火把,松本直二郎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活动着刚刚被绳子捆得有些僵了的肩膀,抚摩着自己武士刀的刀柄,他的哥哥松本直一郎就站在高台的另一边。松本直二郎望着自己的父亲摘下自己头上的金冠,换上粗布的麻衣,松本直二郎原本以为自己的父亲会承受不了那种痛苦,但是他的父亲固执地推开了前来帮助的人,一人独立地站在侍卫的面前张开了口,一句痛苦的呻吟都没有发出,松本直二郎的眼睛忽地有些模糊了。

那个黑甲武士仿佛也不愿看这个场面,向前一步,仰起右手,“决斗开始,生者继承松本家督之位。”四周的士兵用刀鞘敲打着盾牌,大声吼叫起来。

用决斗的方式来决定继承人,是东瀛人很久以前的习惯,面前的成国人显然了解这一习惯,象东瀛圣武天王并没有指定做谁继承松本家的家督,这完全是可以由松本家自行决定的。但没有人想到,今天在高俪,要再一次上演历史这血腥的相残。若以平常来看,松本直二郎是比不过自己的哥哥的,但是从松本直一郎走上高台就发现了一个问题,松本直一郎的左腿受伤了。松本直一郎左右手各握着一柄打刀,这是一种强调敏捷的武器,看来今天的决斗对松本直二郎十分的有利。

松本直二郎略微将身体后靠一些,是蓄力前的准备,松本直一郎手腕飞快的转动着,两柄打刀带起忽忽的风声,现在是盛夏天气,决斗的两个人全都****着上身,珠玉穿成的项链垂到胸口刺青的上方。

松本直二郎大吼一声,豹子一般扑了出去,武士长刀竖劈而下,巨大的力量将石砖整个劈裂,但是哥哥向右闪身躲过了这一击,左手刀沿着长刀刀脊直上去削松本直二郎握刀的手,右手刀横着扫向松本直二郎的咽喉。松本直二郎双手发力横抬起长刀,把哥哥的两把打刀送了回去。

松本直二郎虽然招式上没有哥哥灵活,但是松本直一郎受伤的脚严重影响了他的移动,松本直二郎逐渐掌握了优势,将对手步步逼入了死角。松本直二郎一个直刺,松本直一郎则用打刀挡格一下,身体随即贴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