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因为,假如这样的话,就没得玩了……
不!
周阳由抬头看着宁成那张扭曲疯狂的脸。
“他比我还要疯狂,还要像一个魔鬼……”
刑罚犯人,对他来说,不是工作,更不是手段,而是娱乐。
他是那种享受鞭打犯人,聆听哀嚎的变态。
“很好……”宁成似乎有些不满意的笑了一声,问道:“那么,赵由,大阳县的的蝗灾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不赈灾?”
周阳由看着此刻的宁成没由来的,他的心脏都抽搐了起来。
他知道,只要自己回答稍微慢一点或者稍微犹豫一点或者答案不能让对方满意,那么……
这个家伙一定会用最残酷的刑罚来对待我!
此刻的周阳由终于知道了那些过去被他审讯和逼问的犯人的感觉了。
“上官容禀,大阳县的蝗灾其实并不严重,只是大阳县的官吏与地主勾结了起来,假借蝗灾,造成恐慌……”
“罪官不赈灾,是想……”周阳由抬起头看着宁成:“填补亏空……”
“什么亏空?”宁成狞笑着问道。
心里却感觉很没劲,跟周阳由这种清楚刑名的官员,实在没什么乐趣。
他更希望周阳由是在他的刑罚之下开口。
最好是在当着周阳由的面打死了他的几个儿子孙子以后。
那样,才精彩。
听着犯人哀嚎,看着犯人们怨恨和愤怒的双眼,然后,一点一滴的逼问出他想知道的东西。
“不过这样也好……”宁成想着:“能快点得到答案和供词,在殿下面前,就能显示出我的作用了!”
宁成的危机感一向很重。
在刘德的臣下之中,他自问,他作诗作赋,拍马也赶不上司马相如那个变态,论起手段能力和应变,他不如张汤,整理文案,提出建议和应变的策略,他不如汲黯,为人处事,深结中外,他不如颜异,甚至就连现在刚刚到刘德身边的义纵都能完爆他,尤其会死义纵有个好姐姐。
那么,他的优势在那里?
自古君王都需要一个为其办脏事,沾鲜血的臣子。
“我就是殿下黑暗中的利刃……”
“为殿下扫清障碍,打扫污渍……”
“这就是我……宁成存在的意义……”
“天子有郅都,而殿下有我……”
“根仓的亏空……”周阳由说完这句话,整个人瘫软了下去,他自知自己难逃一死,虱子多了债不愁,现在的关键,他也清楚,根仓的事情,瞒是瞒不了,特别是他眼前的这个魔鬼,绝对能查出来。
既然如此,还不如说出来,给自己的家人留条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