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难道是他强迫你的吗?或者用武力强占或者用金钱买了你的身子吗?”
“……”
“如果一个女人不爱一个男人,你以为她会随便和那个男人睡觉吗?又不是窑子里的窑姐。”唐凌激动而高亢地说道,说着说着自己不禁失笑,“呵呵,反正你们是不会懂的。”
是啊,反正外人永远不会懂自己的感情,想这唐凌如此放肆地说出来,大概是憋了太久太久吧,憋到快要腐烂的时候,大概就会想一吐为快了吧。
这不就像极了白夜现在的情绪么,起先没有确定自己心意前,还能用逃跑什么的借口来自我安慰,可是一旦心意明确却又得不到相应的回答,那是怎样一种心情啊。
“你,很爱你的哥哥?”白夜打算一窥到底,试着去体谅唐凌,或者说她也想找个人说说心里话。
“哼哼。”唐凌靠着墙仰头闷笑着,笑弯了腰笑眯了眼,而后把酒壶朝白夜递递,“来一口吧。”
“我……”没有原因的迟疑,就是大脑暂时空白了一下。
“怕我毒烂你的嘴啊。”唐凌拎拎酒壶,自嘲道:“也是,我是淫|娃|荡|妇,喝我的酒或许也会变成淫|娃|荡|妇,我还是用毒高手,喝我的酒会被毒死的,不喝是应该的。”
“我喝。”在唐凌欲收回手的时候,白夜把手伸进栏杆里正好握住了唐凌握酒壶的手,“在山里拖了你几日都没被你毒死,现在喝个酒我才不怕被你毒死呢。”说笑间,抢过唐凌手中的酒壶,隔着栏杆就喝了起来,一口酒下肚辛辣的要命,辣的白夜皱紧了眉头,“啊,好烈啊。”舌头抻的老长,像渴很久的小狗一样。
这一幕也成功逗笑了唐凌,“哈哈哈哈。”笑得捧腹笑得用后背使劲撞墙,“你上辈子定是狗,哈哈哈,舌头伸那么长,狗姑娘,哈哈哈……”
“你才是狗姑娘呢。”憋足了一口气,白夜又学着唐凌的模样灌了一口,这一口下去她其实很想喷出来,但是为了不让唐凌看扁嘲笑,还就硬是把那口酒憋下去了,艰难憋下去之后打了个饱嗝,白夜觉得全身经络都被辛辣感给麻痹掉了,但麻痹之后袭来的居然是一阵爽快感,“啊,好酒啊。”
“嘿嘿,还算你那条狗舌头识货。”唐凌撑起身子慢慢朝栏杆这边挪了挪,待靠近白夜之后就一把抢下她手里的酒壶连灌了几口,灌到酒壶空空如也,唐凌倒了倒空酒壶见无酒了便把酒壶砸向了栏杆,啪一声酒壶被砸了个稀巴烂,而后唐凌又从身后拿出了一个满酒壶,拿出来之后还不忘向白夜炫耀。
“喂,你个阶下囚怎么会有那么多酒啊?”白夜可想知道,这身为阶下囚的唐凌到底私藏了多少酒在哪里。
唐凌狡黠一笑,“我怎么说也是唐家二小姐,就算要死,也要让我当饱死鬼不是。”
白夜听着觉得有理,便点点头道:“我看你是想用酒来麻痹自己吧,到时候死的时候能轻松一些。”
“笨蛋。”唐凌小指一指,“你以为本小姐怕死吗?”嗝,唐凌打了个酒嗝,启开酒壶盖子又连灌了几口,之后微有醉意自言自语道:“晓哥哥死了之后,我的心也死了,活着或者死去对本小姐来说其实早就没什么分别了。”
绝望之后的麻木吗?
所爱之人死去之后,心死了,人还活着,那是行尸走肉吗?
等等,刚才唐凌说了什么,她说唐晓死了?可是她明明在坑道里见到了不死不活的唐晓啊,那样子的唐晓真的是死了吗?
“唐凌,你哥哥真的死了吗?我是说他真的死了吗?如果没死……”
唐凌酒壶一晃磕到白夜身前的栏杆上,气鼓鼓地吼了起来,“没有如果,晓哥哥已经死了。”说着还很生气地死劲拍着自己的胸脯,又喊又叫道,“晓哥哥是为了救我而死的。”,咚咚咚,把自己胸脯拍得很响,“呜呜,要是我不去练那什么该死的禁忌毒功就好了,那样晓哥哥就不会为了救我而死了,呵呵,晓哥哥死掉了,死掉了,哈哈哈……”
自言自语,又哭又笑,时而抽搐时而正常,眼泪鼻涕模糊了整张脸,这就是唐凌现在的模样,狼狈而又不堪,可怜又让人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