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的意思,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无论是选择继续求学,为一生考取功名,学到老考到老,还是说选择停止科举,而去作育英才,那都是个人的选择,没有对错之分,同样是为大永朝文庙做出贡献的事情,作何一定要分出主次先后?最重要的不是孰对孰错,而是在于个人的选择!就好像在下,如果不是在下考中状元,学到三十岁左右,在下便会去游历名山大川,专心修行学问,不去考科举,也不去治学,专心做学问也同样是一件可以选择的事情……在下也不认为这么做,是有损学子门风的!”纪宁侃侃而谈道。
等纪宁说完这番话,在场已经没人敢加以非议,但很多人心里都在揣摩,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自己一次就考中状元,还是连中三元,我们呢,别说是连中三元,让我们中一元也是不太现实的事情!”
周成这次却是听明白了,他笑道:“纪先生做人光明磊落,心中有所想,便敢直言,也是为我辈读书人的楷模,你们也一定要聆听纪先生的教诲,可是知晓?”
在场所有人表现出虚心受教的模样,但因很多人内心不服,也只是面上对纪宁恭敬而已。
虽然周成夸赞了纪宁,但他却没有让人给纪宁送来什么“薄礼”,就好像纪宁说出这番话是天经地义的一样,纪宁其实也不在意什么赏赐,因为他今日来的目的也根本不是为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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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纪宁跟宋柄迁相继发表观点,之后在场的学子也不会去缠着纪宁问问题,因为这些人听说宋柄迁的大名会多一些,他们更愿意去跟宋柄迁探讨学问。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纪宁都在一种相对沉闷的学会环境中渡过,在场没有晚饭,只有茶点,饿了只能吃这些东西,但纪宁的肚子也根本不饿,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目的是来做什么的,他根本不是为了文会本身而来,现在之所以不会提出早点走,他是想利用一下跟自己有过交流的周成。
终于,在经过大约一个时辰的讨论之后,这次的议论也终于结束,纪宁最终也没说几句话,终于可以离开。
反而是宋柄迁那样,近乎是被人缠了一整个的文会,纪宁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情况,他不想被人纠缠,所以也尽量不去表现自己多么有才学。
他也只是用“诡辩”的方式为自己赢得了面子,让别人不再来跟他纠缠而已。
文会结束,此时已经是二更天,纪宁与宋柄迁从楼上下来,还没等上马车,远远就有两名男子走过来,各自捧着一个,其中一名男子道:“两位学士有礼了,我家当家敬佩两位学士的才学,特地让在下献上薄礼,还请您二位笑纳……”
纪宁心想,怪不得之前没有送礼,原来在这里等着。
不用问,也知道这二人背后的主人是周成。
或许是周成觉得在大庭广众之下给纪宁和宋柄迁送礼,会让他自己跟二人的面子都不好看,所以干脆等文会结束之后,再送上大大的一份礼物,纪宁不用打开也知道,这里面的礼物必然也比之前给众学子的人丰厚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