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你们在楼下别过来,我去找找声源。”我大声回了他一句,然后便在二楼逐个房间查看。
那咕嘟声响了几下之后便停止了,但只停了两秒不到就又响了起来,而且声音比先前更大,这也让我更容易判断出它的来向--它好像是在二楼厕所那边传出来的!
在二楼有一条窄走廊,走廊尽头的那扇木门后面就是厕所,之前我去那看过,并没有发现那里有什么不对劲的,但显然我是看走了眼。
我很快走到厕所门口,猛地拽开了门,而就在门打开的同时,浓黑的阴气就像爆炸形成的冲击波一样从厕所里喷涌了出来,我甚至可以感受到这股阴气形成了巨大推力,它冲撞得我连连向后倒退,同时也将一股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恶臭送进了我的鼻腔。
我的胃顿时开始翻滚了起来,无法抑制的呕吐的冲动不断向我袭来,我的眼泪都被这臭味给呛出来了。
这屋子已经没办法待了,我捂着口鼻转头就往楼下跑,在三两步跳到一楼之后,我直接冲出了大门口。贞低何划。
屋外同样也弥漫着那股臭味,就算跑出来了我也没有停步的意思,一直到我穿过荒草跑到村中的马路上,我这才停住脚,然后扶着一棵树大口大口地猛吸着没有异味的空气。
一连串呕吐的声音从我旁边传来,我转头看了眼,发现馒头正跪在地上哇哇地吐呢,王富贵的脸也绿了,状况并不比馒头强多少。我是看不到我自己的脸,不过我猜我的情况也同样狼狈。
这可真是大风大浪都经历过,最后却在这小阴沟里翻了船。
我缓了好半天才止住呕吐的冲动,可让我现在就回到那个屋子,我却没有那个勇气了。王富贵也同样不想过去,于是他让馒头回镇里弄几个防毒面具回来,有了那玩意我们再去探那怪屋。
馒头一脸痛苦点头答应,然后便踉跄着往度假山庄里走,我和王富贵没有回去,就随便在村子里到处转转,走访了一下今年出事的4户人家。
我本以为用平常游客的身份去找他们会多问出点东西来,不过那4户人反倒不搭理我,别说问问题,就连叫开门都困难。费了好一番功夫,我们总算是找到了一个肯开口的,他是个开旅店的老板,也姓常,估计是看在同姓本家的份上他才愿意跟我多聊几句。
不知道该说巧还是说倒霉,公安局里有备案的第一起怪异命案就在这常老板家发生的,死的是老板的爸爸,而今年他家又死了一个人,死者是他的堂弟。
常老板说在三十三年前他家就是种地的,也没开这家旅馆,那天他下地里干活,忙到太阳下山才回家,结果回来后就发现他爹没影了,最后晚上十点多才在井里找到的人,不过那时候他爹早就死了,而且身体已经被咬得面目全非。
尸检的时候警察还发现他爹的左脚踝骨折,表面的皮肤有非常明显的被握紧的痕迹。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死死拽住了常老板他爹的脚踝,硬是把人给拖拽到井下淹死,然后又在井下把尸体给啃了。
我听完便提出要去井那看看,常老板很好说话,他立刻就点头答应了下来,然后亲自给我和王富贵引了路。
那口井在旅馆的后边,不过距离旅馆后院还是有段距离的,我们走过去大概用了两分多钟。那口井已经被石板封死了,而且在井口外围一圈的地上有好几个草人钉在地上,这些钉子也用麻绳连接着,看起来就像是某种封印结界。
我指着那“结界”问了下常老板。
常老板回答说因为怕水妈妈从井里出来伤人,所以在出事之后他就找人把井给彻底填死了。不过没过多久井里就开始返上来难闻的恶臭,这股恶臭断断续续、时有时无,他找过很多人来看,但谁都没弄明白到底是咋回事。
最后他从外市请了个道士过来,那道士降神做法,在草人身上请了神兵守在井边,之后那臭味才消失。
今年夏天的时候常老板的堂弟打起了这口井的主意,他准备把井再打开,把后院这块地利用起来。常老板不想动这块地,为这事兄弟俩还吵了一架,结果隔天他弟弟就死了,死在了自己家的吃水井边,肚子被咬开了一个大窟窿,内脏什么的都没了。
很明显,那就是水妈妈干的。
我并不想总提起死者的事,所以换了个话题重点询问了一下那股臭味,我问他那气味是不是跟屎坑差不多,还呛得人流眼泪。
旅店老板立刻点了点头,并且神秘兮兮地对我说:“我知道关家的旧屋子那也有这股臭味,就跟我家这井里出来的味一样,他家是因为捕了水妈妈才出事的,我爸也一样是触怒了水妈妈,最后遭了报应。”
“你爸吃水妈妈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