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有吗?”我和何安同时问道。
叶煦做出一个十分无语的表情,摇头叹气地说:“果真是当局者迷,你俩最近的相处模式都可以去演苦情剧了好吧。一看就知道是彼此都有意思但还非要憋着不说,急死个人啊。”
我被他这么说得都不好意思继续再问下去,但同时又特别想知道何安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我感觉不一样了的。
“安哥,你说实话你这两天是不是有点着急啊?”叶煦这时坏笑着看何安道,“易生出去见发小那两次整个寝室都要被你弄成低气压了,我连大气儿都不敢出。”
何安听了后脸上的表情说不清是尴尬还是想笑,只见他像是回忆了一下,然后略显无辜地摇摇头道:“想不起来这回事,忘了。”
“真的假的?”我忍不住问道,感觉如果是这样的话就能解释为什么每次我见完蒋哲良回来何安的反应都那么奇怪了。原来是吃醋?!
这么一想我心里不由暗喜起来。
“什么真的假的,忘了就是忘了。”何安说着轻咳了两声,随即回身去整理他的书桌。不过那透着股别扭的动作和表情我怎么看都觉得他是心虚了。
没想到不经意间竟达成了人生新成就——让何安吃醋!我心内瞬间油然而生一种满足感。
“不过易生,你们接下来准备怎么做?要公开吗?”叶煦这会儿居然也问我这个问题。
“顺其自然。”我想了两秒后跟他说。
叶煦点了点头,过了片刻似乎叹了口气然后道:“不会容易的。做好心理准备吧。”
我从他的话中听出了关心的意味,不由有些惊讶。
“但也没必要太担心。”叶煦又接着说道,“反正你和安哥平时已经够暧昧的了,只要你俩不当众接吻什么的大家估计也不会觉得哪里奇怪。”
“……怎么可能当众接吻……”
“哟呵,听这意思怎么像是已经接过了?”叶煦一双清亮的眼睛敏锐地盯着我,倒把我给问了个满面通红。
“是接过了啊。”身后这时传来何安无比镇定的声音,叶煦听后张大了嘴,看看我又看看何安,憋了半天才说了句:“好快。”
“你俩谁主动的?”他紧接着又问。
“你能不要这么八卦吗!”我觉得我现在站在这儿已经快尴尬得连手都没处放了。
“我猜是安哥吧,易生这么怂,肯定不敢。”叶煦丝毫不理我的抗议,自顾自地猜测道。
我听着那叫一个郁闷,但偏偏他猜的是对的,我还反驳不了,这就更憋屈了。
“诶易生,你这是默认了?”叶煦猜完还不忘找我确认。
“谁说的……”我觉得有时候为了面子是可以撒一些善意的谎言的,于是心里一边祈祷着何安不要拆台一边说:“当然是我主动了。”
可我这边话音刚落就听见何安一声淡淡的:“哦,易生你确定吗?”
卧槽你就不能配合一下吗!有点默契行不行?
我暗示性地回头看了何安一眼,可他却压根不为所动,还微笑着对我道:“你再回答一次,谁主动的?”
“……好好,我承认是你总行了吧……真是斤斤计较。”我装作不满地嘟囔了一句。
“其他事可以不计较,但这属于原则上的问题,咱可一定得说清楚了。”何安走了过来勾住我的肩膀笑着说。
“这算什么原则上的问题啊?”我很不服,不就是说谁先主动的吗,妥协一下又不会怀孕!
然而叶煦这个时候却忽然接了一句特别犀利的话。
只听他说:“我发现上次班会的时候咱班女生都挺真相的。你们两个啊,攻受太分明。”
何安一听就笑了起来,满脸都写的是春光明媚,而我虽然有些气短却也没办法反驳叶煦的话。这并非是我妄自菲薄,我是真觉得自己攻不了何安。
不过,只要对方是他,那让我当个受也就无所谓了。
※※
野外实习的第一站是山东烟台。
七月六号这天,我们整个生科院大一的一百多号人加上元培学院生物方向的十几个人大清早的就聚集到生科楼下面,学院包了五辆大巴车负责将我们集体送往北京站。
其实火车是下午四点半才开,而我们到火车站的时候才不到十二点,大家便分散开来找了些吃的就开始分堆打牌的打牌,玩三国杀的玩三国杀,还有凑在一起看球赛和电视剧的,另有少数人直接坐在椅子上睡大觉,反正仗着周围全是我们的人也不用担心财产安全问题,睡的时候连东西都不用看。
刚才那会儿何安见我打哈欠还问我要不要也睡一会儿,但我一想到等下要在火车上坐十四个小时,担心万一这阵睡了到时候上车睡不着那干坐着就太无聊了,所以跟他说还是等上火车了再说吧。
现在,何安跟我还有梁竞、黎一清四个人就在地上坐成个圈打双升,张嘉林和王思远说他们不太会玩就在旁边边看边学。
我跟何安肯定是打对家的,不得不说我俩的牌技都不错,一路打一路升,最后我们都打完一轮了梁竞和黎一清还停留在三上。
“啊啊啊不玩了不玩了!换一个吧!这也太虐了!!!”梁竞这时候忍不住放下手中的牌十分崩溃地喊道,“安神、易生,告诉我你俩啥玩儿的不好,我们就换那个!”
我不由得笑:“竞哥,刚才双升不是你提议的吗,那还是在你觉得自己打得好的情况下,要是换成别的你不就更虐了。”
“诶易生你这话说得也太狂妄了吧!难不成你们还能打啥都比我厉害?!”梁竞横眉瞪眼地看着我。
我实在不忍心太打击他,只好委婉地说:“那倒也不是,只不过双升是我玩得最不好的一个。”
“……易生,我觉得咱俩需要谈谈。”梁竞语气颇具威胁地对我说。
“你就别跟他谈了,跟我谈吧。”何安这时淡淡笑道。
“诶你们!你们俩!!见过虐狗的也没见过像你们这样虐狗的呀!!!”梁竞满脸都写的是委屈,但我们其他人都已经笑得不行了。
黎一清一边捂着肚子还一边打趣他道:“要我说这怪不得人家安神和易生,谁让你自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