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个,反应了几秒才说好。
“什么情况?不是饿了吗??计算中心好远呢走过去多麻烦呀!”梁竞不满地抗议道。
何安瞪他一眼:“你知道猪是怎么死的吗?”
“笨死的!“梁竞一副你难不倒我的洋洋自得的样子。
不料何安却轻笑了一声:“错,是懒死的。”
“嘿你小子拐着弯儿的骂我是不是!”梁竞作势要敲何安,被他轻轻躲开了。
“要饿你就自己先去吃吧,我陪易生办完回来再吃。”何安一边下楼一边说。
梁竞依旧不服气,但叹了口气还是妥协了。“算了算了,谁让我是大哥呢,陪你们走一遭吧!”
“易生,你说我够意思不?”梁竞又过来拍了拍我满脸都写着求表扬。
“够够够。”我配合地说。
“那就对了!”梁竞又兴奋起来。
我看着他也不由得笑了,心情说不上是好还是坏,有些发闷,但又觉得充实。
虽然他已经认不出我了,但是何安还是那个何安。
我记得他就好。
第2章 他还作笔记,字迹工整隽永,像他的人一样。
第二天迎新,每个院系都在学校南门那边摆了张小桌儿竖了个牌子,豪气一点的就再扯张横幅,让一群懵懵懂懂的新生和跟在他们后边儿的家长从“菜市场”般的一众摊位中认出来自己的院系时,脸上就绽放出找到组织才会有的喜色,加快步伐走过来投奔。
我们院今天是来了两个大二的学长,剩下还有七个人包括我、何安、梁竞在内都是参加了党培的新生,另有两个参加党培的女生说今天有事,就没有过来。
其实大家心里都明镜儿似的,说什么有事,不过就是不愿在这太阳底下做枯燥又要出力的接待领路的活儿罢了。但人家是女孩子,我们也不好说什么。
就这样到了中午,我们几个都来来回回在宿舍和南门之间跑了好几趟了,何安刚又领了俩学生走,我就一屁股坐在砖地上歇着。
“师兄,我们这都饿了,一会儿能不能先吃了饭再过来?”梁竞是个到饭点就要喊饿的人,这会儿也不例外。
“成,你们去吃吧,下午就不用过来了,我们级还会来几个人的。”陶师兄体贴地冲我们说道。
“师兄威武!”梁竞熟练地拍了个马屁,然后扭头看我:“易生,等何安回来了咱就吃饭去!”
“行啊,”我刚应完就见路那头又过来了一家三口,一穿着时髦的男生空扎俩手走在前头,父母一人拖着一个大箱子还提着大包跟他屁股后头走着。
“生科的吧?”那男生走过来瞥了眼我们的条幅问。
梁竞嘻皮笑脸地接了句:“那么大的字儿,显然啊。”
“呵呵,你们是迎接新生的吧?”这位语气冲的厉害,梁竞索性头转到一边不搭话。
还是陶师兄出来打圆场,询问他的姓名和宿舍。
“叶煦。我不知道我住哪间宿舍,你们给我查一下。”
“叶煦吗?”我抬起了头,“那跟我是一个宿舍的。”
梁竞当即就狠狠朝我翻了个白眼,陶师兄则松了口气:“那易生你辛苦一趟,领他过去吧。”
“嗯。”我站起身打了打屁股上的土,而那个叫叶煦的则一直用审视的目光盯着我。
“走吧。”我走到前面,路上也懒得跟他搭话,倒是他们家三口人之间也没有什么交谈,一家子不像一家子,父母不像父母儿不像儿的。
等到了楼底下,要往上搬行李的时候叶煦同学的孝心才终于觉醒了。
他从他父母手里接过箱子然后顺手就递给了我:“学长,四楼太高了,我爸我妈搬不动,你受累了。”
我心说这是俩大箱子都让我搬的节奏啊,哪里想的这么美的事。
不过心里虽这么想,我嘴上却又犯了怂,嗯啊了两声才说:“我一次性也不能搬俩上去,还是你一个我一个吧。”
“不行啊,我手腕受过伤,提不了重东西。”叶煦冲我晃了晃他那两条看起来没病没灾的白嫩胳膊。
我心里骂了无数个卧槽,但说不出来的话始终没办法做一个硬气的人,就是活该被人使唤。
没办法了,我看那叶煦的爸妈也没对他刚才的话提出什么异议,都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这么看他们还真是一家子。于是我只好一边架住一个,上楼梯的时候就像个铁甲战士似的,敢情练了十几年的跆拳道拳脚功夫都使在这儿了。
“你这干什么呢?”
就在我刚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又爬完了一溜台阶之后突然听到个近在咫尺的声音,吓得我身体一晃差点没直接往后栽下去。
“我给人领路啊,这是咱室友,叶煦。”我喘了口气给刚刚从楼上下来的何安介绍道。
何安转过头,审视的目光落在叶煦身上:“原来是室友,欢迎。”他说完又看向叶煦身后:“叔叔阿姨好。”
叶煦的父母冲他点了点头,和那阵对我的态度一样,不冷不热的。
“行了,忙了一早上现在都快饿死了,吃饭去吧。”何安忽然拉了我一把说。
“可这……”我看了眼手边的箱子,
“哦,”他像是刚注意到一样,“你怎么一个人搬俩,对妹子都没见你这么殷勤。”
我听得出他的言外之意,顿了顿解释说:“叶煦手腕有伤不能搬重的。”
“那你给我一个,我俩一起弄上去。”何安也不多问,直接跟我这儿抢了一个就率先往楼上走了,我反应了一下连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