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1 / 2)

美人娇 笑佳人 2741 字 2天前

沈应时看着她放下茶壶,看着她慢慢收回手,他能察觉她在看他,也知道她肯定看出了他的窘迫,堂堂大男人因为一个姑娘的话脸上发热,估计也红了,沈应时有点不敢抬头面对她。她站在他身边,似乎在等什么,因他沉默,她转身要回座位。

沈应时突然不舍。

他迅速抓住心上人手腕,起身问她,“如果没有五姑娘的事,你真的愿意嫁给我?”

谢澜桥慢慢转过身,抬头看比她高许多的男人,诚恳道:“我没想过,因为我只是觉得你人不错,而澜音不嫁秦王,我会继续游历,那么我没有自负到认为三年后出身名门的你还会喜欢我,所以没有考虑与你的将来。”

沈应时眼里光彩更盛。

如果她一口肯定,他会继续怀疑她只是哄他,但她这样说,他反而信了。

“真的不后悔?”沈应时再次确认道,手依然攥着她手腕。

谢澜桥也没有挣脱,扭头看窗子,有些担忧,“我只怕你母亲姑母不会同意你娶我。”

她说的都是真心话,她确实很欣赏沈应时,如今嫁给他便能解了父亲姑父的前程之忧,又能让妹妹过得安心,这两样,足以弥补不能四处游历的遗憾了。有得有失,很公平,她承受的起。至于如何做侯夫人,只要他能娶她,她也自信能做好。

“只要我想娶,谁也管不了我。”

沈应时慢慢攥紧了她手,在她看过来时,低声道:“年底我要回京,你与我一道回去,我会跟皇后说,出孝后就娶你,她是聪明人,不会放过这个将谢家从秦王身边拉回来的机会,所以你不用担心。”

他不想搀和宫里的事,现在娶她也不是想帮萧元,也不是为了帮她。

他就是想娶她。

“多谢。”谢澜桥真心实意地道。

谢他喜欢她这样不被世人所喜的姑娘。

沈应时又攥了攥她手,到底还是忍住了,守礼地松开,没有拥她入怀。

他很清楚,她只是欣赏他,还没到动心的地步,不过没关系,他愿意等。

~

从明月楼出来,沈应时骑马回了侯府,秋日西北的阳光明媚温暖,像是照到了他心底,一年多来,第一次觉得温暖。

“侯爷,夫人请您过去一趟。”才下马,门房就低头说了一句。

沈应时顿了顿,直接去了孟氏那边。

“刚刚去哪了?”因为沈捷的死,孟氏瞧着老了几岁,不过一年过去,她精神也好了不少,虽然一身素服,依然雍容华贵,此时坐在太师椅上,闲聊般问长子。

沈应时路上已经想好了,没有隐瞒,直言道:“母亲,我去找谢家二姑娘了,如母亲所说,去年我对她一见钟情,这次她回西安,对我来说犹如失而复得,我不想再错过,便向她袒露了心意,她也愿意等我出孝,届时我娶她为妻。”

孟氏越听脸色越青,气的,耐着性子听完了,长子平平静静,她也就平平静静地回道:“我不同意,她身份还算配得上你,可她喜好抛头露面,绝不适合做侯夫人,你趁早死心吧。”

沈应时熟悉孟氏的脾气,没有试图用母子情分劝她答应,只道:“母亲,我娶她,一是因为喜欢,最主要的还是为了皇姑母。”

孟氏猛地抬起头,疑惑地盯着他。

沈应时继续道:“父亲过世后,我朝再无名声赫赫的勇将,相较之下,曾大败倭寇的谢徽父子便是翘楚,看皇上将他们父子均调进兵部,也知皇上想重用他们。如今他们与秦王成了姻亲,皇姑母定会心中不安,而我娶了澜桥,谢家各有一女在秦王、沈家,只能两边都不帮。”

孟氏抿了抿唇,虽然觉得长子的话有道理,想到谢澜桥,还是有点不高兴,哼道:“谢家父子再有本事,只要你姑母在皇上耳边吹吹耳旁风,皇上马上就能将他们打发回杭州,敢与咱们对着干,折了他们的翅膀就是,何必娶他家姑娘?你不必说那些大道理,其实就是想娶她吧?”

“母亲既然知道,那我也就不多说了,稍后我会写信知会皇姑母,相信她会同意我的做法。谢家本就不满秦王抢人,现在我再求娶,谢家一定会更倾向辅佐太子,一门姻亲就能拉拢两位能臣,皇姑母何必冒着被皇上厌弃的危险去干涉朝政?”

沈应时声音清冷,看着气得涨红了脸的孟氏道:“母亲,我说这话不是拿皇姑母压你,只是将朝中形势解释清楚,希望母亲仔细想想,进京后才不会说错话得罪皇姑母。”

语毕转身走了。

孟氏于他有多年的养育之恩,他会敬她,但人生大事,他自己做主。

不论孟氏同不同意,他言尽于此。

☆、第94章

京城的冬天特别冷,日头都爬上屋顶了,琉璃窗外面附着的那层薄冰还没有化干净。

谢澜音穿着绣海棠花的桃红夹袄坐在暖榻上,两岁的晋北趴在窗沿上,用他胖胖的手指头戳窗子玩。玉盏挑开帘子走进来,小家伙听到动静,立即扭头看,却因为身上衣服太厚,一个不小心就蹲坐了下去,大眼睛瞅瞅姐姐,突然“哎呦”了一声,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谢澜音笑着将弟弟抱到怀里,听玉盏同母亲说二姐谢澜桥还没到,有点失望。

半年没见了,她想姐姐们,二姐上个月就送了家书来,说是今日到。长姐有孕得明年年底才回来,谢澜音既想长姐,又替她高兴,长姐肚子里的可是她第一个外甥或外甥女呢,可惜离得太远,她没法看到怀孕的长姐是什么模样,光靠想完全想象不出来。

“晋北想不想二姐姐?”继续等着,谢澜音亲了亲弟弟脑顶问。

晋北茫然地看着姐姐,眨眨眼睛,伸手往外面指,“六姐姐!”

澜宝几乎天天跑过来哄他,除了亲姐姐,晋北最喜欢爱笑的六姐姐了。

蒋氏听了,在那边假装幸灾乐祸地同小女儿道:“活该,让你二姐跑到西安去,晋北都不记得她了。”

谢澜音知道母亲比她还惦记两个姐姐,笑而不语。

娘仨又等了一会儿,门房那边终于送信儿过来,二姑娘与三表公子进城了,很快就到。

谢澜音本能地要穿鞋下地,挪到榻沿前又顿住,看着母亲道:“娘你去吧,我在这儿等他们。”

她现在是抑郁待嫁的姑娘,越少露面越好,否则去外面接姐姐,肯定会笑。

蒋氏点点头,让小女儿在屋里哄儿子,她去外面接人了。

谢澜音继续在榻上坐着,没过多久,就听院子里传来了三表哥蒋怀舟打趣的声音,“澜音架子越来越大了,亲表哥来了你面都不露,一点诚意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