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部漫里,“小只”“小兔子”“乖”“小不点”这类词是他的专用词,别的受都不能用。
围过来的人更多了,影响到了急着看病的人。茭白看了眼礼珏:“出来说。”
他径自往外面走,步子迈得很慢,沈而铵扶他扶得很小心。
“放松点,你手硬得跟老虎钳子一样,夹我。”茭白动了动被沈而铵扶着的手臂。
沈而铵收了收力道。
茭白及时给出评价:“这样就很好。”
沈而铵臂膀绷着的肌肉微松。
茭白小步走出大厅,心想礼珏的人设是清纯美丽善良柔软人妻贱受。倒是不婊不茶不莲不心机。
外套忽然被一股力道抓住,伴随礼珏怯生生的声音:“小秋哥哥,你为什么不理我呢,我做错什么了吗?”
茭白:“……”
这股子味儿,就很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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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前面的林荫小道上没什么人,茭白就去了那。
礼珏四处望望,他跑到一片茂密深重的树影下,蹦着招手:“小秋哥哥,你来这,这里晒不到阳光。”
仰头看树影的茭白一顿,礼珏还记得自己的小秋哥哥有皮炎啊,他真替原主高兴。
茭白走了过去。
做人不能跟自己作对,那儿确实是这条道上最让他舒服的地方。
后面的沈而铵蹙了下眉心,跟上了茭白。
礼珏把保温桶抱在怀里,双手叠在上面,十指搭错着磨蹭,好半天才开口,声若蚊蝇:“小秋哥哥,我打你手机打不通。”
“我因为一些事换了号,也改了名字,我现在叫茭白,就吃的那菜,别名高瓜。”茭白下巴上堆着口罩,脸色苍白病弱,“忘了跟说了。”真实情况是他离开沁心园后过于放飞,一得到章枕的联系方式就记下来,并掰了卡丢垃圾桶,又是办新卡买新手机的装了个逼,事后也记不起来礼珏给他打电话的那个号,干脆就不管了。
“没,没事。”礼珏忙摇头,“没关系。”
“我只是担心你。南城离老家太远了,你在这打工,我也不知道你的情况,”他天生琥珀色的眼里映着大片,呢喃细语,“真的太远了。”
那是只有远离家乡,奔赴他乡的人才有的局促和彷徨。
茭白看着比自己矮半个头的礼珏,问他关心的问题:“你怎么在这里?”
礼珏语出惊人:“南城有位大善人一直有资助贫困生,今年那资助计划到了我们那,我申请到了名额,搬过来了。”
茭白的鞋底碾枯树叶的动作一停,什么东西?原著里可没有这设定,他闻到了熟悉的狗血味道。
主角贱受在的地方,就有狗血。
这是铁的定律。
茭白稳了稳自己的呼吸频率:“哪家?”
“齐。”礼珏说,“齐家。”
茭白唯有我草聊表心情。齐家是齐子挚当家,该不会就是他资助的礼珏吧?
“叫什么?”茭白往礼珏那走了一步,沈而铵亦步亦趋地跟着。
礼珏的睫毛扑闪扑扇,像春野花丛中的蝴蝶翅膀:“齐子挚先生。”
茭白:“……”好吧,厉害了。
茭白猜到原主没死,主角受会换一条路来南城,和他的正牌攻相见,却没料到他们初遇的地点都没变,而且还把齐子挚扯了进来。
这展开的支叉情节就很微妙。毕竟在《断翅》中,齐子挚的戏份主要集中在齐霜跟沈寄那条线上,他没有往主角攻受之间挤。
茭白瞥身边的沈而铵,发现他对这场谈话内容不感兴趣,手上的彩纸已经有了飞机的模型。
还是一辆战斗机。
茭白把注意力放回礼珏身上:“那你是来南城上学?”
礼珏轻轻点了点头:“嗯,都办好了。”
茭白的脑中生出一个猜测:“三中?”
礼珏虽没回答,可脸上却已经写了“你是怎么知道的”这句话。
茭白无语,真的就无语。漫画中礼珏对沈而铵一见钟情后就凭着一股执念转到南城三中了,过程有变化,结果没,礼珏还是来了三中。
新校友依旧没引起沈而铵的好奇,他专心地折着纸飞机,只会在茭白站不稳晃一下的时候,及时扶住。
树下的东风吹凉了茭白发热的脑门,他回答还在等答案的礼珏:“猜的,因为我也在三中。”
礼珏呆愣地说:“你还在读书吗?太好了。”他呢喃着重复了一遍,“太好了……”
读书不是唯一的出路,却是他们这些大山里的人走得最安全最稳妥的路,也可以让他们将来有更多更宽的路可走。
所以礼珏不懂为什么哥哥才上高一就辍学外出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