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思澄的脚踝纤细,宛如一捏都能碎掉。小腿虽细却不干瘦,弧线柔美而又光滑,肌肤细腻,一个毛孔都看不到,好像半截雪白莲藕。
接着,邵君理把自己身体卡在对方双膝中间,伸手掐着阮思澄的下巴一扥,扬起脖子,吻上红唇。
他含住了对方下唇,扫荡、吸吮,还时不时轻轻咬着,向后拉,直到对方下唇弹回,通红一片,透着水光。
也不知从何时开始,他探入齿缝,一边用力勾着她的舌尖,不断按压、嬉戏,一边捏着对方小腿。他手很大,手指很长,温温热热的手掌心在腿外侧和腿肚子上面来回,力道很大,好像可以点起火来。
阮思澄觉得,她这“爸爸”还真的是……
交往几个月,脸颊、颈子不用多说,连有时候露在外面的小臂、小腿,也都被他……
比如现在……
阮思澄的脸又红了,煮熟的鸡蛋在向日葵花粉里滚过几圈一样。
因为两腿自然垂着,又微微发抖,她脚上的高跟鞋子一只一只掉落下去,露出两只白白的脚,脚趾圆润,涂着藕荷色的指甲油。
邵君理还仰头吻着,颈部喉结特别性感。他一边舔对方上牙膛,让阮思澄觉得好痒,又刺激,一边捏着对方小腿,上下摩挲。他手指张开,拇指以及另外四指正好分别按在对方小腿骨的左右两侧,手掌则是紧紧贴着小腿肚,感受得到软软的肉。
与男人的肌肉不同,软且细腻。
他的两手从上至下,指腹、掌心留下火星,而后撒手,翻到前面,两手由横着变为竖着,四指并拢,手心向阮思澄,手背向着自己,四指指腹沿着对方小腿胫骨正面缓缓地滑上去,再捏着下来、滑着上去,循环往复,一寸地方都不放过。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邵君理的手移上去,放在女孩膝盖骨上,修长有力的手指头挑起折起的阔脚裤腿往里面探,不意外地碰到一点更光滑的大腿肌肤。然而因为裤脚挡着,只能伸入一根手指长的距离。他用力探,却不可得,这种渴望以及急切让阮思澄灵魂发抖。
她感到神奇。对于人类来说,最高级、复杂的情感,与最低等、简单的东西,竟然可以如此统一。
阮思澄的脚趾蜷缩,双手把着对方肩膀,觉得舌尖已经麻了,一直延伸到心脏。
第61章 竞争(三)
思恒、深度开始砸钱。
与其说思恒、深度在比砸钱, 不如说扬清、爱未在比砸钱。
因为都想渗入基层,需要比拼“会诊中心”, 因为对于医生来说“远程指导”诱惑不小,可这部分十分烧钱, 技术支持也是同理。同时, 为了跑马圈地抢占基层,不论自己派遣销售,还是合作当地代理,所产生的各项费用极其惊人。前者要付员工工资、交通食宿,后者要交代理费用和培训费用,平均下来, 一家基层获取成本在10000元左右。思恒之前每月进入160到240家,花200万,现在,为跟深度正面竞争,数量翻倍,一个月400万, 一年又是4800万。更别提还有上门维修、更新维护多出来的其他开销。
思恒、深度两个公司资金雄厚,ai急诊的新玩家望而生畏、力不从心, 本来也想分杯羹的纷纷宣布转换方向, 放弃急诊。创业圈历来不缺跟风的人, 思恒急诊大火、爆红, 在投资圈炙手可热, 必然有人十分眼馋, 或者想蹭思恒热度、搭顺风车拉拉投资,或者认真研究技术,也想拥有一席之地。然而,看到思恒深度已经开始激烈火并,他们知道弱小无助无比可怜的新公司没有可能赢得竞争,于是果断放弃计划,毕竟身后没有金主,不管是拼产品还是拼服务,他们都陪不起。
人人都说,中国大陆的创业者,最突出的特点就是“灵活”。一个创意看着不行,另个创意可以立马提上日程。不较真儿,这是他们最大优点也是最大的缺点。
公司常有员工大叫:“阮总阮总!爱未、深度两个王八想把咱们用钱砸死!”
“来啊~”阮思澄总是笑,“我最喜欢的死法儿就是被人用钱砸死!”
“阮总淡定!”
“哈哈。”
不过其实,阮思澄的心里也是一刻不停地打突突——邵君理说砸钱没事,是不是真的没事?行得通吗?思恒、深度都做急诊,总归是要正面pk。比较令人头痛的是,两个产品高度重合,都做头部、胸部、腹部,都用ecg和ct、超声,谁都无意避开对方。唯一比较不同的是,除去以上几个重点,思恒还做中毒、感染,而深度则把重点给放在了晕厥、休克以及抽搐上——据相熟的医生反馈,深度医疗这几方面的结果还蛮不错的,而思恒对晕厥、休克还没想出太多办法。那么,在这抢占市场的当口,靠“给好处”抢夺医院,真能成为长久之计???
…………
阮思澄一边应对与深度的直接竞争,一边准备对一非的正式诉讼。
她与“天恒”律所合作,聘的律师业界知名。
“用竞业限制打官司不大好赢。”律师姓郝,一针见血,“经过调查,陈一非的劳动合同、医保社保不在深度,而在一家派遣公司,被东家给‘派’去工作。在法律上,不能算作加入思恒的竞争对手。这种曲线挖角钻了法律空子。”
“……”阮思澄问,“有别的办法保护思恒的权益吗?”
“可以尝试起诉陈一非‘窃取商业机密’,深度医疗‘侵犯知识产权’和‘不正当竞争’。”
阮思澄问:“能解释一下吗?”
律师点头:“违反竞业限制官司经常伴随‘窃取商业机密’和‘侵犯知识产权’官司。先说前者,不太好打。肯定需要繁复举证,耗时耗力耗精神的。法院法官要看证据,你光说,思恒医疗技术牛逼,深度医疗做不出来,这不算。人有可能做出来啊,前cto可能没参与啊。因此,最好能有陈一非对产品程序拷贝、拍照等等行为的证据。只要有这些证据,那陈一非跑不了了,也会对跟深度医疗的官司有一些帮助。”
阮思澄把茶杯端起:“您接着说。”
郝律师继续:“再说起诉深度医疗。我刚初步研究过了,思恒共有12项专利已经获批。对方如果使用到了这些东西,就可以打侵权官司,索取赔偿。不过……我对前景不大看好,只能承诺尽力为之。用rnn看心电等等,全都属于大的方法,不好打。思恒专利比较集中的几种病……深度医疗的表现并没有很好。前cto肯定知道专利细节,有好几项还在他的名字下呢,应该已经想出办法规避掉了。至于其他一些病,在技术上比较机械。调ai参数这些东西,耗时、费力,可也没有技术含量,被员工给记住、带走,让竞争对手弯道超车,基本只能自认倒霉,目前各家防止这类事件的主要手段就是竞业限制,不让员工接触别人,而这也是ai公司竞业官司远超从前的原因了。”
“……”阮思澄也十分清楚,光调参数省的时间就至少有好几个月。眼前律师讲的没错,陈一非和其他大牛全都不是蠢货废柴,站在思恒的肩膀上一切都会容易很多。敌在暗我在明,对于思恒有专利的一些技术,深度医疗可以换成别的方法,对于其他的呢,也可以在原有基础上改进的。
她还真的不太清楚,陈一非再别思恒时,挥一挥衣袖,到底带走了多少片云彩。
“最后说说‘不正当竞争’。”郝壮律师道,“对于深度,可以起诉对方不正当竞争。这里,据对以往类似案件的观察,思恒医疗举证难度比较高,获得大额赔偿几率比较小。”
“……”
“首先,《反不正当竞争法》是用列举的立法方式,在第二章 ‘不正当竞争行为’中-共列举了九类行为,并不包含曲线挖角,也很难能扩大解释,之前一家地图公司被另一家一口气给挖掉了一整个团队,都没赢!”
“……”
“能试试的,只有第二章第九条,‘侵犯商业秘密’,也是棋行险招儿。在操作上,思恒医疗需要举证‘商业秘密客观存在’、‘对方侵权客观存在’、‘实际损失客观存在’,且三者有因果关系。然而,第一,实际损失难以证明——如何计算思恒医疗因此少赚多少钱呢?现在根本赔着钱呢!在表面上思恒医疗客户增速也没减少!第二,对方侵权难以成立。‘深度医疗’从陈一非的嘴里头获取秘密只是猜测!当然,要有陈一非对产品程序拷贝、拍照等等行为的证据,好办不少!第三,因果关系不好认定。怎么肯定被侵犯的商业秘密直接导致上述损失?也许……”
阮思澄的眉头微皱。
郝壮律师无奈苦笑:“我把困难摆上台面,咱们讨论解决方式。不过……很多时候,原告都是打碎牙齿和着血吞。”
“……嗯。”
“‘不正当竞争’的最后一个问题,是诉讼主体。陈一非是派遣员工。这里头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深度医疗招工程师,派遣公司看陈一非经历吻合、推荐过去,那被告该是派遣公司。第二种,深度医疗要工程师,自己挖来了陈一非,把合同给挂在外面,那被告该是深度医疗。如果直接起诉深度,可能会因主体错误被打回来。如果同时起诉两个,又有困难……”
阮思澄的头都大了!这些都是啥玩意儿!!!
妈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