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节(2 / 2)

贵女难当 百香果茶 3004 字 11天前

元安点点头,十分善解人意地道:“郑二哥说的是,我不过就是提醒一句,郑二哥心里有数就行。”

郑慕正色看着元安道:“薛姑娘柔弱无依,难以自立,若她是无辜的,我会替她找到姑母,由她姑母照顾她,若是找不到她的姑母,我也会妥善安排。”

元安笑道:“合该如此。”

两人说定此事,便一同去前院观赏食铁兽,路过薛怜儿时,郑慕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薛怜儿。

薛怜儿一个激灵,不动声色地给两人行了礼。

元安到前院时,曹宝珠正指着笼子里的食铁兽啧啧赞叹,当这奕王的面也不知道收敛,十分不矜持。

曹夫人脸上乌云密布,若不是这里是郑家,估计她早就要训斥曹宝珠了,好在奕王倒是十分迁就曹宝珠,曹宝珠说什么他都笑呵呵地应和。

余浪心不在焉地站在人群里,远远看见元安和郑慕并肩走过来,脸色有些不好。

“元安!”曹宝珠十分兴奋地挽着元安的手,把元安带到笼子前,指着笼子里黑白两色的庞然大物嚷嚷道:“你看它多蠢啊! ”

元安顺着曹宝珠的手指望去,笼子里瘫坐着一个黑白色大兽,正抱着一根胳膊粗的竹子啃,看上去人畜无害,十分蠢钝。

元安惊奇地看着这个传说中能一掌拍死黑熊的食铁兽,实在难以想象这样胖嘟嘟的模样,竟然能让蜀州百姓谈之变色?

长公主虽然在蜀州住了十多年,但也是头一次见到食铁兽,她笑着对众人解释道:“食铁兽看起来无害,但是凶猛起来着实吓人,时常下山骚扰百姓,见到活物就吃,就连灶台上的铁锅都能咬碎吞下肚,十分可怖!”

众人连连点头,此时笼子里的食铁兽突然翻了身子,众人顿时惊吓地往后连退好几步,食铁兽滚动着胖嘟嘟的身子,懒洋洋地趴在地上,继续嚼着竹子,还不屑地看了众人一眼,好像在嘲笑众人没见过世面。

元安也吓了一大跳,缓下心神时才发现,刚才混乱中自己居然和余浪站到了一起,元安身子一僵,想往长公主那边挪去,头顶上传来余浪的声音:“郡主不用怕,食铁兽虽然凶猛,但是也十分懒散,只要让它吃饱喝足,一般不会暴动。”

元安看着笼子里啃竹子啃得口水直流的食铁兽,凶猛?

元安现在看见余浪就觉得别扭,慢吞吞挪到长公主身边,见余浪只皱眉看着她,一句话不说,心中越发来气。

余浪见元安对他十分疏远,慢慢地转过头,目光森冷地看着郑慕,郑慕摸了摸后颈,他刚刚好像又感觉到了那股寒气。

郑家宴会上,长公主已经摆明了态度,孔老太太虽然不甘心,也无可奈何,众人早早就听到风声,却没想到整场宴会下来,虽然郑家对长公主和元安郡主十分热情,但是长公主却对郑家淡淡的,直到宴会结束,两家也没有提起亲事。

众人虽然心中疑惑,但是谁也不会没有眼色到在长公主和郑家人面前提起,只散宴后私下嘀咕几句。

孔老太太送走最后一位客人后,慈眉善目的笑容立马变成数九寒冰,她让郑夫人和郑慕都到自己屋里。

郑夫人见到长公主对郑家态度十分冷淡,正不明所以,听到婆母唤自己,忙去了,这些日子一直都是婆母和沈家联系,想来婆母肯定知道其中的缘由。

没想到孔老太太院子里,就听见孔老太太在骂郑慕,“你个糊涂蛋!你怎么能当着郡主的面带个女子回家?你让郡主怎么看你?让长公主怎么看你?!”

郑慕忙辩解:“元安妹妹是知道薛姑娘的事的,她并没有不会介意!”

孔老太太气得直喘粗气,指着郑慕呵骂道:“郡主是什么身份?她和你的婚事还未挑明,你让她怎么介意?!你这个糊涂东西,打仗打的脑子都木了不成?!”

郑夫人见儿子挨骂,十分心疼,上前劝孔老太太:“母亲何必生这么大的气?薛姑娘身世可怜,二郎不过是可怜她罢了,若是二郎见这样一个弱女子落难还无动于衷,才是不应该。”

孔老太太看到郑夫人越发生气了,她最满意这个儿媳妇的就是她的心善,怜贫惜弱,能为郑家积德行善,如今才发现,这心善的过头的也不是好事。

郑夫人毕竟为郑家生儿育女,女儿是太子妃,孔老太太又怜惜她中年丧子,语气不由软了下来,苦口婆心道:“你也是,怎么能把薛怜儿带在身边,还带到长公主面前,你让长公主怎么想我们家?”

郑夫人不以为然,她不过是看薛怜儿有几分伶俐,又善解人意,留在身边说话而已。

她对孔老太太道:“母亲是不是多虑了?别说郡主还没有过门,就算郡主过门了,也不能管到我这个婆母头上。再说了,如今就要顾忌她,那日后过门了,难不成郑家行事全凭她的喜好?难不成要让二郎一辈子守着她一个人过日子不成?”

孔老太太气狠了,颤抖着手指着郑夫人,“你还想让薛怜儿给二郎做妾不成?!”

不等郑夫人开口,她便瞪着郑慕呵斥道:“你呢?!你也想坐享其人之福不成?!”

郑慕忙跪下,连声道不敢。

郑夫人儿子跪在冷冰冰的地砖上,脸色顿时变了,她的长子死在战场上,她膝下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如何不心疼?

她跟着跪下哭道:“母亲这是做什么?元安郡主又不是公主,难不成二郎日后连个妾侍都不能有吗?”

孔老太太怒道:“当今膝下没有活着的女儿,元安郡主与当今血脉最亲近,虽然没有公主之名却有公主之实,你没看当今比照着公主府给她在封地建了座郡主府吗?临城这么多贵女,谁有这样的殊荣?”

她看着失子后行事越发没有章法的郑夫人,想到自己芝兰玉树的长孙,不由老泪纵横:“你糊涂啊,还想着郡主入门?沈家一家恨不得把郡主捧在手心里,能让郡主受委屈?你没看今日长公主绝口不提两个孩子的事吗?你还做梦郡主能嫁入郑家?”

郑夫人和郑慕都大惊失色,郑夫人不敢相信,忙道:“虞国太子不日就要到临城,除了二郎,郡主还能嫁谁?”

孔老太太没好气道:“你真当郡主非要嫁给咱们家?抛开郡主的身份,单是郡主的容貌就足够让临城未婚儿郎趋之若鹜,今年新科一甲三人,都是相貌堂堂的好男儿,而且都未成家,沈家完全可以榜下捉婿,哪怕就是个探花郎,有沈家扶持,日后还不是前程似锦?”

孔老太太看了一眼还未缓过神来的郑慕,叹了口气,“不是沈家求着把郡主嫁给咱家,是咱家求着要娶郡主。”

郑慕突然站起来,一句话不说往外冲去,孔老太太忙让人拦住了,着急道:“你这是做什么?!”

郑慕一边挣扎一边嚷嚷:“我去找元安妹妹说清楚!我一定不负她!”

“你给我回来!”孔老太太高声喝道。

郑慕眼圈微红,还要往外冲,孔老太太气道:“你若想要郡主和长公主从此厌恶了你,你就只管去!”

郑慕顿时停止了挣扎,不解地看着孔老太太。

孔老太太看着人高马大的孙子,心中暗骂郑国公,孙子才十四岁就被他送到战场,到如今都十八了,还这么莽撞。

想到孙子在南疆军营,身边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哪里知道这些儿女情长,不怪他看不出来薛怜儿是个不安分的。

想到此处,孔老太太忍不住又叹息一声,“薛怜儿还在咱们家,还在你母亲身边,你就这么去沈家胡乱说一通,你让长公主和郡主凭什么信你?你要真心想挽回,就听祖母的,把薛怜儿打发出去。”

郑慕犹豫了下,终究没有忍心,“祖母,薛姑娘无依无靠,打发出去岂不是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