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1 / 2)

玉京谣 苏小凉 3541 字 11天前

“你这小丫头片子懂什么,为了替你找东西,我都不知道跑了多少地方找了多少庙。”袁枚一路过去,什么都找到了,唯独是她说的东西没寻到下落,入了梵冈这地方是不能随意找人打听什么天珠,这是算是他们那儿的虔诚圣物,所以袁枚找了个向导,带他去寺庙里寻找。

偏偏那边的庙宇都喜欢建在悬崖陡壁上,说这儿上山祈福就是一种历经险境求得的福报,是虔诚,袁枚因此爬了两个月的山。

“有舍才有得,掌柜的你看起来气色好了很多呢。”谢满月听他这意思是找到东西了,好不吝啬的奉承起他来。

“算你运气好。”袁枚走进内屋翻找了一阵,拿出一个只有巴掌大的黑匣子出来,放在桌子上,“一直没找到,去了庙宇里也求不到,后来几天上山时遇到了大雨,山路泥泞的很,机缘巧合之下救了个僧人,他得知我要去庙里求天珠,他把这个送给了我。”

谢满月打开匣子,里面放着一只古旧的锦布袋子,袋子里面是一颗半指长的椭圆形珠子,黑纹为底,白色纹路,清晰的绕在珠子上,犹如是镌刻的一道符文。

谢满月小心的把珠子放在自己手上,袁枚看她慎重的神情,不免觉得好笑,“丫头,你知道那僧人是怎么和我说的,我救他,就是替他挡了一劫,他把这天珠赠与我,这东西庙里是求不到的。”合着他那一个多月,白爬了这么多山。

“掌柜的,有些事儿你不信,可你也解释不清。”谢满月把珠子放回袋子里,小心的装好,仰头看着他,神情认真的很。

“行了,阿颜说好的,原价上加两百两银子,这东西既然是僧人送的,我就不算你钱了。”袁枚挥了挥手语气里一抹不耐烦,他才是中邪了的那个,这东西私底下卖掉不知道得多值钱,他竟然在这儿只收她两百两。

谢满月让谷雨拿出银票,三百两放在桌子上,诚挚的很,“掌柜的,我不是问你买天珠,我是谢谢你替我找到这个,这三百两是你辛苦半年的酬劳。”

袁枚一怔,随即笑了,这丫头,还真是个做生意的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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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满月把天珠带回去后即刻托孙赫明找人送去了毫安,一个半月后,正值十月,毫安第二军营内,乔瑾瑜收到了一条手工编制的项链,绳索上面只缀了一颗珠子,黑白相间,纹路古朴细致。

附带的还有一封信,上面洋洋散散的都是交代他的话,把这珠子戴好了不许离身,不许冲锋出去做危险不要命的事,最后一段话似乎是临时加上去的,乔瑾瑜都能想象的到她说话的口气:“回来的时候胳膊是胳膊,腿是腿,千万别缺了,还有,老实呆着少给我老爹添麻烦。”

☆、第57章

微凉中透着温润的质感触及在手中,乔瑾瑜的手在结绳上触过,半响,他抬手,把天珠戴在了脖子上。

凉凉的感觉沁入皮肤,他的脑海里浮现她的一娉一笑,与众不同的性子,还有张牙舞爪的模样,那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眸印入脑海,从无波澜的心中似是有什么,如微风拂过,轻羽不经意的划过,泛着一抹微痒,久久不散。

屋外传来了敲门声,乔瑾瑜拉了拉衣领,一个年级比他大上许多的少年开门进来,瞧他还没换衣服,催促道,“快点,比赛快开始了。”

乔瑾瑜把放在桌子上的软甲穿上,往腰上别了一把轻巧的匕首,走出屋子跟着他去外营的场地,那儿的比赛已经开始了,十分的热闹。

他在第一营呆了五个月,如今到第二营也不过两个月的时间,秋后军营里有比试,名次前面的有奖赏,对乔瑾瑜来说那些奖赏的银子并不放在眼里,他冲着的是另外赏赐的记功,有了这个,他才能从第二营的最低一步一步往上。

他的年纪小,入第二营时间短,安排的场次也都是差不多时间到第二营的人,祁将军没有事先打过招呼,除了出去打仗之外,第二营的里一切都按他自己当初和祁将军约定的,要自己争取。

坐在简单搭建的营棚凳子上,乔瑾瑜拿出长布一圈一圈的绕在手腕和手背上,一旁的聊天说话他都没予理会,只是安静的做着自己的准备,等到前面有人喊到他的号数时他才起身,偌大的场地上空出的一片,分了好几块区域,他们这边人是最少的,年纪越小经验越少的,比试起来不够有劲道,大部分人都在另一边的地方看那些老兵比试。

就连记录的人都看不起乔瑾瑜,指了指一旁的武器架子,“新来的,挑一样,自己小心点,打伤了这里可不论罪,你要是想弃权也可以。”

比试以点到为止,多用棍子和□□,乔瑾瑜没理会他,挑了一样顺手的,这些武器对他而来都有些过大,对面是出场的是比他要大了好几岁的士兵,他认得,一起从第一营中上来的。

周遭起哄唏嘘声倒是不轻,这武力悬殊太大,根本没有怎么悬念,众人喊着让那个年长的不要欺负了年纪轻的才好,乔瑾瑜对这些至若惘然,他只是不断的用手试着棍子的位置,哪个角度,那个位置拿捏的最顺手。

“早就看你不顺眼了。”少年挑起□□,指着乔瑾瑜挑衅,“年纪轻轻装什么深沉,喂,你要是输了,往后可得叫我大爷。”

乔瑾瑜扎步在地上看了看,抬头看他,神情依旧是淡漠的很,“要是你输了。”

“我怎么可能输。”少年笑了,这神情也不算猖狂,就是觉得他的话可笑至极,末了甩了甩手中的□□,“我要是输了,我就叫你大爷。”

裁判一声令下,不过三息的功夫,少年的神情就变了,他明明是举着□□,却都刺不中那小子,他拿一根棍子却每每都能打到他,后背,手臂,腿上,疼不入骨就是急着想跳脚。

再看他的神情,那一副冷冰冰生人勿进的样子,少年觉得这一回轻敌过度,要亏了。

最后乔瑾瑜的棍子抵在了他的胸口,裁判喊停,说了输赢,乔瑾瑜快速的收回了棍子,也没理睬他,直接走回营棚内坐下,手里的绳子解开来,因为大力握着棍子,手心已经摩红。

而记录的那边,裁判已经在乔瑾瑜的号码旁边为他记上了一个赢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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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满月觉得这一年过的十分的快,十一月的时候姑姑生下了一个女儿,十二月孙家弥月宴,大雪纷飞时她才察觉,旧年将过去,新年快至。

十五这天是孙家的弥月宴,上午雪停,孙家前厅摆了数桌,快过年了,更显得热闹。

谢满月呆在谢青衣的屋子内,弱弱小小的孩子在襁褓中,不哭不闹,安安静静的,谢满月凑近看,好似她的眼神也在看自己,粉粉嫩嫩的模样十分惹人喜爱。

孙赫明当爹了,喜得贵女,从孩子一出生就整天笑的合不拢嘴,当初谢满月担心的事儿一件都没发生,姑姑和姑父相处的异常好。

谢青衣也是要强的性子,只是她看着温温柔柔,不太显著。只要是她点头决定嫁了的,往后的日子就一定会去好好过,同样的,对孙赫明而言,好不容易求来的媳妇,自然要呵护在心尖里。

因为是他们的孩子,谢满月格外的喜欢,小心的抱她起来,婴儿轻轻的喃语声像是在和她说话呢,看的谢满月整个儿心都软化了,跟着咿咿呀呀的和她对话,明知她如今什么都听不懂还是想这么做。

那边该把孩子抱过去了,奶娘前来从谢满月手中接过了孩子,替她裹上一件红色斗篷,大大的帽子遮盖住挡风,抱着从走廊里过去,到前厅见客。

孙老爷把孙女抱到手里也是爱不释手,孙家和祁家一样,香火单薄,孙老爷还有一个兄弟,孙夫人当年生孙赫明的时候伤了身子,所以没能给孙赫明添个弟弟妹妹,按理说孙赫明这头胎得是儿子孙家人才高兴,可如今抱着孙女,孙老爷和自己儿子一样,乐呵呵的笑着,没半点儿不满意的。

按着孙夫人的说法,头胎还不如生闺女,闺女比儿子个头要小一些,头胎本就最是凶险,生女儿还更顺利着。身子养好了,夫妻感情好的,往后还怕没孩子么。

要不怎么说有人羡慕谢青衣嫁得好,嫁到这样的人家,有这样的公婆和相公,还有什么不顺心的。

外头天冷,孩子只抱出来呆了一会儿就抱回去了,午宴后花园的暖阁里都摆了安排了地方,相熟的夫人们聊天的聊天,年纪相仿的在外看雪,谢满月和谢初华一块儿前去姑姑那儿道别准备回谢侯府。

从姑姑那儿出来的后谢初华忽然叫住了谢满月,“满月。”

谢满月停住脚步回头看她,谢初华犹豫了一阵,眼神飘忽不定,“你说,姑姑嫁给姑父是过的很开心,那要是嫁的不是如意的人呢。”

谢满月仔细的想了想,最近大姐姐的情绪好像一直不太好,算时间是从大伯娘为她选定了亲事开始,她就一直这么闷闷不乐。

“你没嫁,怎么就知道他不是如意的人呢。”谢满月末了看着她道。

谢初华神情微滞,也不能分明是什么情绪,“喜不喜欢,是不是如意没嫁人前就能知道了额,何须要等到嫁人后。”

“喜欢是第一眼看着,或者几面之缘相处下的粗浅感觉而已。”谢满月有些猜到她的意思,大伯娘为她选的婚事很好,门当户对,又衬的起她谢侯府嫡长孙女的身份,唯独的,那方公子生的略普通,让人第一面之下无法生出足够多的好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