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起自己的未婚夫婿,萧怀秀便笑得一脸甜蜜,又倚在萧怀素肩头撒娇,“姐姐走遍了这皇宫没有,真是大啊!”
萧怀素笑着点了点萧怀秀的额头,“那么大哪里走得完,我也不过就在皇后娘娘与太后宫里走动一下,或是到静妃那里坐坐,其他地方也不能随便走的。”
萧怀秀这才“喔”了一声,又小声地问道:“姐姐,我经过淑妃宫外时,只觉得那里静悄悄的,却又让人有种心寒的感觉,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你往那里去了?”
萧怀素敛了面色缓缓坐直了,唇角一抿,道:“今后不要往那边去,”又见萧怀秀似懂非懂地点头,不由一抚额头,叹声道:“如今是多事之秋,这段日子哪里都不要去了,就陪在我身边。”
“是,姐姐。”
对萧怀素的话萧怀秀还是很信服的,萧怀素这样说她自然就听进去了,再说确实宫里的气氛有些紧张,皇上出殡,新帝未立,大家眼下都瞄着那个宝座呢!
“不过离皇上出殡已经十日有余了,姐夫他们还没到皇陵吗?”
萧怀秀有些担心地扯了扯萧怀素的衣袖,仰起巴掌大的小脸问道:“就算没到,也该有消息传来才是,当真是让人心焦呢!”
“我相信你姐夫吉人自有天相。”
萧怀素放平了心境,知道她如今担心也是于事无补,只能相信宁湛,相信他能够战胜一切困难排除一切险阻,最终活着回到她的身边。
俩姐妹正说着话,那头便有宫女进了殿来,脚步飞快地走到萧怀素跟前行了一礼,“太后请郡主过去。”
“可是有什么事?”
萧怀素转头看向宫女,又扶着萧怀秀的手缓缓站了起来。
“这个奴婢也不知道。”
宫女摇了摇头,萧怀素便也不再多问,低头看了自己这一身妆扮也不算失仪,就与萧怀秀一道去了太后那里。
太后此刻正坐在软榻上,目光低垂,反复地看着手中一张信笺,直到英姑提醒她萧怀素姐妹已到,太后这才抬起了头来。
萧怀素的目光从那张信笺上一转而过,眸中闪着疑惑,太后的表情并没有什么起伏,只是眉头微微皱起,让她也些猜不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太后!”
萧怀素唤了太后一声,这才见她目光转了过来,眸中闪过一丝怜惜之情,“怀素,原本这事不该告诉你的,可又怕你心头惦记着……”说罢将信笺递了过来,“你自己看看吧!”
“是。”
萧怀素听后心中已是一滞,此刻更是带着疑惑和忐忑地接过了信笺,一目十行地看着那上面所写的字迹,还未看完这面色已经变得苍白了起来。
萧怀秀在一旁瞅着也是分外好奇,略微凑上前来一扫,顿时面色大变,失声道:“姐夫他们被围困了?”
“目前是这样。”
太后缓缓点了点头,扫了萧怀秀一眼,“学学你姐姐的样,别这样大惊小怪的。”
萧怀秀咬了咬唇,眼眶缓缓泛红,只拉着萧怀素的衣袖轻声道:“姐姐,姐夫一定会没事的!”
“我知道,如今只是暂时被困罢了。”
萧怀素深吸了一口气,逼回了眼中几欲落下的泪水,苍白的面色稍稍恢复了几分血色,只对太后行了礼,“多谢太后将这一切告诉我,不管怎么样我心里好歹是有了准备。”藏在袖中的拳头已然深深握紧,脑中思绪却又在不断翻转。
她不是不担心宁湛的安危,只是她根本帮不了他什么,就算宁湛被困住了,她也要相信他能够脱困!
她的夫君并不是那等无能之辈!
想着想着,萧怀素渐渐平静了下来,又向太后问道:“可知道围困住秦王殿下的是哪一路兵马?”
“山西大元帅季行风!”
太后翘了翘唇角,轻哂道:“这个老家伙还没死,哀家都以为他不行了呢,没想到竟被一个小娃儿给请动了,也不知道许了他什么好处?!”
“齐王还没有出现吗?”
萧怀素又追问了一句,若是齐王都没有出现,也许这还不是最后的结果,观如今的局势,似乎双方都留有后招。
若是齐王出现,相信秦王也会亮出最后的杀手锏,而不是坐以待毙成全了这个困局。
“齐王到如今都还没现身。”太后闻言不禁赞赏地看向萧怀素,“倒是个聪明的丫头,一点就透。”
“太后,姐姐,你们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不明白呢?”
萧怀秀在一旁干着急,却不能明白萧怀素与太后隐藏在话中的深意。
“你先听着就是。”
萧怀素转头安抚地拍了拍萧怀秀的手,又看向太后道:“秦王殿下不可能束手就擒的,他们如今被困的消息传出,或许有些人就该蠢蠢欲动了,若以此来引出齐王,也不失为一个良策。”说罢唇角也升起一抹笑来。
把话说透了其实也没那么复杂,萧怀素不相信宁湛会被困束手无策,也不相信秦王是一个没有智谋韬略的人,如今的境况或许是他们故意布出的假局,就是为了诱敌。
太后点头笑道:“哀家想允儿也不是个蠢蛋!”秦王之名便是一个允字。
“太后说得是。”
萧怀素轻轻颔首,她原本以为太后并不看好秦王,没想到这最后关头却是看出了太后心之所向,这一场夺嫡之争太后也是不希望齐王占了鳌头。
如此又过了五日,这一天清晨萧怀素刚起身穿衣便听殿外响起一阵喧哗,接着便是锣鼓敲响,似乎有人不停地奔跑走动着,想来是出了大事。
“石娟,你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了。”
萧怀素吩咐了石娟后,转身又对另一名侍候的宫女道:“你去将我妹妹接来这里。”只留了代儿在身边侍候着。